那些年，我们把青春给了爱
张敏长得很漂亮。1米68的个。身材很匀称。她那雪白的肌肤和能掐得出水的瓜子脸。着实让我心生妒嫉。可我们偏偏又是死党兼闺蜜。我们俩是完全不同的载体。她性格好静。而我看着文静其实一股子不安份好动。每天脑子里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。像个长不大的孩子。张敏比我小一岁。但却显得成熟稳重很多。像是经历了人生太多的沧桑。眉头总是有着抹不去的忧伤。偶然也只是淡淡的一笑。跟她一起。她倒像姐姐。总说我是个傻孩子。我却总是跟她说。开心一天。不开心也是一天。干嘛不好好过了。每次我这么一说。张敏只是淡淡的一笑。以前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忧伤。看着远处孩子们与父母的嬉闹。她会笑也会蹙眉。我隐约能猜到点什么。但却从未擢破她心中的那层隔膜。
张敏身边其实有很多追求者。追她的人条件都不错。可是。她总是拒绝选择单身。有好几次我很好奇的问她。为什么要拒绝这些优秀的追求者。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让你喜欢的吗？她说。有。但她不敢。我想再追问。但看她眼睛闪烁的泪光。我放弃了。
直到某一天。也是我们认识四年的纪念日。她突然说要一起吃饭。有些事想跟我聊聊。那天晚上。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。当然还买了一打啤酒。在我的印象中。张敏从来没有喝过酒。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喝酒。甚至不知道酒是啥玩意儿。可是。当我看到那些瓶瓶罐罐。我其实是惊讶了。直觉告诉我。她有事。而且还是大事。我们可以说是静静地吃着。这种气氛是我们四年来从未有过的紧迫。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。它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。可我又不想主动捅破这张纸。以我们四年感情为基础。我了解她。如果她愿意她会主动说。如果她不愿意。怎么逼她都没用。
张敏为我打开一罐啤酒。为她自己也打开一罐。然后说。来我们干一个。为我们四年的感情干一个。我说。好。来干一个。今晚小女子舍命陪君子。她笑了。这是我认识她四年来看到她真正的笑了。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说：你笑起来真美。你看你这样放开的去笑去生活多好啊！她狠狠地喝了一口。再看我时。她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。当时的我有点不知所措。着急的问她怎么呢？是被谁欺负了还是怎么着了。她摇了摇头。开始了沉默。过了不知道多久。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说：“我有个四岁的孩子。一直跟她父亲一起。我每个月可以去看她一次。可是我发现她离我越来越远了。”她失声地哭了起来。我坐到她身边。抱着她什么也没说。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。虽然我早已猜到点什么。可还是有点突然。
张敏坐直了身子。我轻轻的搂着她有点颤抖的肩膀。微微侧身看着她。她叹了口气。喝了口酒：“我们是大学认识的。他是北京人。跟他在一起很开心。我们都互相承诺着大学毕业以后也要在一起。等工作两年后有点经济基础就结婚。那时的我很天真很傻。以为我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。以为我们会一起这样开心幸福的生活着。大学毕业后。我面临着是要听父母的话回到家乡。还是过着北漂的日子。可我还是坚持留了下来。开始四处找工作。那段时间的我很没安全感。总是四处碰壁。而他很快被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给录用了。因为各方面的压力。因为没有安全感我开始经常跟他吵架。恰恰那段时间也是他刚进公司需要好好奋斗的时候。他也有着各方面的压力。很多次我们都吵得很凶。都吵到要分手。可还是舍不得彼此。终于。我有了一份工作。我开始把重心放到了工作上。因为这对于我一个北漂的女孩子来说是来之不易的。可是他却不这么认为。他觉得我变得势利了。眼里只有工作和金钱。我没有。我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。我要在这座城市站稳脚。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能跟他在一起。”张敏很沉稳地说着这一切。我静静地看着她。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。我知道她不是他说的那种女孩。我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北京的不容易。我能感同身受。正因为我知道。所以什么也没说。
“一年后的某一天。我发现自己怀孕了……刚知道的时候。没有告诉他。因为我想着要不要这个‘惊喜’！当时。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。因为他的事业也是刚刚走上正轨。况且我们都还没有见过双方的父母。关于他父母的事。我也是听他说的。他说他父母是普通老百姓。家里条件一般。我以为他害怕我嫌弃他家的条件。我对他说我们可以一起努力。将来好好孝顺他父母。我怀孕这个事还是被他知道了。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。发现我没来例假。就问我是不是哪不舒服还是压力太大了。我原本想着搪塞着过去。可还是跟他说了。出乎我意料外的是相反他很高兴。他很高兴我怀孕了。他想要这个孩子。”说到这里。张敏有点兴奋或许应该说是幸福。“可是。当时的我却是犹豫的。我对他说我想暂时不要孩子。因为我们的事业都才刚起步。而且我们还没有结婚。就有了孩子会不太好。他不同意。他说我们可以马上去结婚。现在就去领证。我说我们连父母都没见过。怎么领结婚证。”张敏低着头。开始玩弄着手里的纸巾。深深地吸了口气。“后来。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富家子弟。家里条件很好。有自己的公司。他所在的公司就是他父母开的。知道这一切时。我很气愤也很害怕。更多的应该是害怕吧。怕他父母会嫌弃我。会反对我们在一起。果然。还是应验了我的想法。他父母知道后。很是反对。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。他说我有了他的孩子。必须结婚必须在一起。一开始他父母听说有了孩子。稍微有点顾虑。可是最终还是不同意。找到我开了个条件。把孩子生下来。给我一部分钱。然后离开他。很狗血很现实。说我配不上他。说我是冲他家钱来的。很可笑……他不愿放弃。我们就一直这样努力着。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。五个月后。我还是同意他父母把孩子生下来。然后离开他。没错。我也收下了他父母给的钱。他父母也答应让我每月见孩子一面。”张敏说到这件事的时候。笑了一下。这个笑让我觉得很诡异很不舒服。也让我无法去形容。“你是不是认为我就是势利的女人。就是看重钱的女人？”张敏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。我摇着头：“你不是。我相信我自己！”张敏哭了。转过身来抱着我：“谢谢你！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。我并不是为了他父母开出的条件而放弃。而是我清楚的知道。就算我和他强行在一起。今后也不会幸福。我不想每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。我也不想我们的将来不被祝福。更不想孩子将来的生活过得不好。所以。我选择放弃。可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。所以我接受了他父母给的钱。他知道后很愤怒。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。我们之间的感情从那一刻开始就变了。孩子出生后。我其实有反悔。可他不同意了。他坚决要孩子。而选择放弃了我。我突然意识到。我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。从此我是真正的失去了他。还有孩子。孩子今年四岁了。他也要结婚了。这四年来。孩子一直只叫我阿姨。他们从来没有告诉她我是她妈妈。可是。不久后孩子就要叫别人妈妈了。”张敏的眼泪无声的流着。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。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。是我活该。要是几年前。我没有那么多的顾虑。坚持下去。不管将来如何。就算不被祝福也要和他在一起。我想我们一家子在一起会过得很好的。”张敏开始抽泣。我搂着她抱着她。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过了好一会儿。我才缓过来：“也许这就是缘分。你跟他的缘分只能到那。你跟孩子的缘分也只能到那。但是孩子是你和他爱的结晶。证明你们曾经深深的爱着彼此。你不能一直陪着他。但你给了他孩子。让孩子代替你一直陪着他。这不是也很好吗？”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。甚至觉得这样说有点牵强。张敏点了点头。也同意了我这样的想法。她说她也这样想过安慰过自己。
四年了。张敏说她现在和他就像亲人和朋友。他还是会照顾她。还是担心她一个人的生活。但这只是亲人间的关爱和朋友间的关心。张敏说她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。她会祝福他和他的新娘。她说他之所以会娶那个女孩。因为那个女孩愿意接受他们的孩子。那个女孩对孩子很好。张敏说她见过那个女孩。那个女孩长得很清秀。北京人。那女孩说她会好好照顾孩子。只要张敏有时间可以常来看孩子。
说到这。张敏笑了。笑得特别纯真特别自然特别轻松。
我想。张敏是真的放开了（我没有用放下。女人怎么能放得下自己的孩子。我只能用放开。她开始放开自己。给自己自由）。她开始懂得生活的继续不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离开而结束。她开始懂得真正的为自己而活。那一晚。我们都喝醉了。但后来。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一晚的事情。我依然像以前一样疯着。她却变了。因为她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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